离婚。（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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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
果不其然，Lilith喝的酩酊大醉。Sebastian不敢把他一个人放在酒吧，天色暗的很快，各种妖魔鬼怪就要出来了。他当然也不敢去楼上的酒店为女士开房间，虽然他并不是公众人士，但是，现任丈夫还有热度，没办法，该避还是必须避。
给Samuel打电话？
这对新人在婚礼过后就直接开着车逃跑去蜜月了，这也是身为伴娘的Lilith敢拽着Sebastian去喝酒的原因。
Sebastian犹豫了一会儿，把求救的电话打到了Andrew那里。他那天说的，有事就给他打电话，是真心的，不是吗？
Sebastian去吧台给自己要了一杯果汁，他的牛仔外套现在盖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Lilith身上，现在只穿着格子衬衫，还是昨天的，因为Chris Evans在浴室滑到他随意抓的衣服，或许是不够干净整洁，酒保盯着他的领口看了好几眼。
Sebastian有些不自然地将额头前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，他告诉自己要笑的自然一些，至少已经成年很久了不是吗？“就苹果汁吧，谢谢。”他说。
“只苹果汁？”酒保满是汗毛的胳膊撑在吧台上，身体前倾，似乎是想看清Sebastian的脸，声音放低，一股薄荷漱口水的味道直直地打在Sebastian的脸上：“不再要点儿什么吗？”
“不，不……就果汁。”Sebastian往后退了一步。他低头看了一眼，难道是自己衬衫里面的白色背心从领口露出来了？哦，酒吧穿的太保守不行？
随便吧。
Sebastian端着果汁回到座位，还被不小心的酒客撞了一下，对方拍拍他的胳膊，笑容有些夸张：“不好意思啦，小甜心！”
“没关系。”Sebastian避让开，觉得妈妈讲的话还是有道理的，少去酒吧少纷争，在家呆着开心心。
Andrew来的很快。他推开门进来时SebastianSebastian第一次觉得对方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哥哥，在自己无聊尴尬的时候突然出现，来拯救自己啦！
“在这里！”Sebastian挥手，“你好快！对不起了，我……”
“先出去。”Andrew扫了一眼四周，眉头皱起，有点不开心的样子。Sebastian觉得或许对方是不喜欢这里的氛围，或者是自己打扰到了对方……这很烦。他飞快地止住话头就想去扶Lilith。
“穿好你的外套。”Andrew言简意赅，“我来。”
“她……”Sebastian被他一个眼刀横过来，乖乖地穿上外套跟在对方身后。
Lilith安安静静，Andrew扶起她时，没有半点反应。其实蛮好的，说不定她在梦中会寻找到片刻的宁静。
Andrew停在一辆路虎旁边，“开门。”
“哦。”Sebastian没反应过来，因为对方上次开的还是奔驰来着。嗯，有钱人面对选择时的烦恼他是体会不到的。
“我和她一起坐后面？”Sebastian看到Andrew把Lilith放在后座，有些干巴巴地问。
“你坐前面。”Andrew给Lilith扣上安全带，还给围上了安睡枕，身侧放了一只公文包，或许没多大用处，但是挺体贴的。
Sebastian乖乖的坐到副驾驶。
“先送你回去。”Andrew说，“但是，你相信我啊？”
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。Sebastian察言观色，但是相信他是什么意思？Sebastian有些不解，“当然啊，你是Andrew。”
“你也不怕我是色情杀人狂。”Andrew轻笑，“这位女士是？”
Sebastian反应过来。一时也有点担忧，说实话，倒不是担忧Andrew会对Lilith做什么，只是将一位女性交给她完全陌生的人，好吗？
Sebastian言简意赅地介绍了Lilith，略去了她的私事，“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，所以给你打电话的。”
“你先生呢？”Andrew平静问。
Sebastian哑然。他沉默片刻，“或许，我和你一起去酒店帮Lilith开个房间？”
“一段正常的婚姻关系，对方应该是你有困难时，想到的第一个人。”Andrew声音冷淡，“你结婚了，作为兄长，我是不应该过多的干涉你的婚姻生活的。”
“前提是它是健康的。”Andrew轻轻地叹气，他侧眼看着Sebastian，眼里的无奈一闪而过，随即道：“sebby，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，我不知道怎么指导你才好。或者，我可以和你丈夫见一面吗？我需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，我才好告诉你应该怎么做。”
Sebastian心里酸得很。他鼻子也发酸，眼睛发涨，他不知道Andrew到底出了什么事儿，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就一直是那个冷淡的，不熟悉的家人不好吗？为什么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么真挚的话语？他别开头去看窗外飞逝而过的霓虹，喉咙堵得很：“我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我最近经常想起爸爸。”Andrew说，“我总是想起他气急败坏的用拐杖咚咚咚地剁地板，对我叫嚷，说，臭小子，等你长大了，懂事了，你才知道！！”
“他想让我成为教师，你记得吗？”
“我记得。”Sebastian飞快地抹掉脸上的水渍，嘴角翘起：“他，他希望你接替他的衣钵，成为一个老师，然后是校长。你会成为最帅的校长的。”
“嗯。但是我不……我去学了企业管理。他气死了，说我是傻蛋，因为即使是一头猪，都能够管理企业，因为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……我不懂，我就要按照自己的路走。”Andrew轻笑出声，“他一边骂我，一边开车送我去大学。你和妈妈坐在后座，你在假装睡觉，妈妈在瞪他，无声地叫他闭嘴。我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的。”
“我一直记得那天的风……那天闹哄哄的，他跑来跑去帮我弄资料，他脸上红红的，出了很多汗水。你们走的时候，我有点后悔了。为什么不按照他说的做呢？”Andrew叹气，“现在，我是很后悔了。并不是说我后悔学了这个，后悔做了这份工作。”
“是因为，选择，就意味着后悔。”Andrew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鼓励：“父亲很多都是对的。但是我不懂……年轻人的世界里，没有听话二字，满满的，都是自己。自己想要的，自己想做的，自己喜欢的。无法改变。其他人的谆谆教导，对他而言，都是顽固之言，只会加深执着。弯路，要自己走过才知道不是捷径。”
Sebastian大受震动：“Andrew……”
“这就是生活。”Andrew把车停在了社区大门口，温声道：“下去吧，我会照顾好这位女士的。”
Andrew的车灯一直开着，直到Sebastian走进阴暗里。真的很好，在你身后，一直有光明守候着你。
Sebastian回到房子时，Chris Evans不在。客厅乱糟糟的，是他打包到一半的行李。
他没有继续打包，只是将沙发整理出来，然后给自己煮了醇香浓郁的咖啡，想了想，又拿了瓶Chris Evans珍藏的红酒醒着，随机在cd架上挑选了碟片，自娱自乐起来。
Chris是在他红酒喝到一半时回来的。今天一天都是硬仗，他借口胳膊没怎么喝酒，但是脸颊几乎都笑僵，而且肩膀是真的疼。
在发现用钥匙开门，手都在颤抖时，他控制不住的幻想自己老了或许会坐轮椅，或许更惨，老的那一刻，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按下了解散的按钮，“砰”地碎成七零八落。
不过，奇怪的是，当幻想自己傻呆呆地流口水坐轮椅时，推轮椅的是小罗马尼亚人；更惨地碎成高达时，一边哭一边蹲在地上试图将自己拼凑完整的，也是他。
但是这并没让Chris Evans的怒气减少。
因为！！！
没陪自己去发布会就算了，他妈的，和美女酒吧欢聚是什么玩意儿！
当Paul把媒体那边的路透图给他看时，都气死了好吗！
好嘛，没做饭，没收拾屋子（把东西放回原位），还开了自己的红酒！！Chris气笑了，他大喇喇地将自己摔进沙发，呵责声含糊不清：“你长脾气了啊，小罗马尼亚！现在给你半个小时道歉。说真的！”
“道歉之前，先给我揉揉肩膀……对了，你以前帮我在中药店买的药油还有吗？我记得有次我在沙发上弄你的时候用过……给我揉一揉啊，超级疼！我觉得我要去医院！该死的……好饿啊，你怎么不做饭？叫外卖吧，先给我看看肩膀！”
“不想脱衣服……”Chris低声嘟囔，他真的是长手长脚，胳膊张开一只搭在沙发壁上，一只自然垂落。
暗示很明显了啊，罗马尼亚！
这个姿势很容易脱掉我的衬衫啊！！
快点快点！！
Chris发出催促的鼻息。
他的伴侣轻轻地笑了一声，好像是被电视上的胖胡子男给逗得。Chris不想奋力地抬头去看了，他泄气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“Chris。”Sebastian回应他，“不如我们离婚吧。”
“我他妈被你们带到这里，然后你们锁了门，我呆在这里，等你们来救我……我不吃不喝，风吹日晒，等着你们……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？”道格・比利斯对着伴郎们怒吼。
所以，是宿醉。
Chris记得这部电影。他很喜欢的，每次难过抑郁的时候就会翻出来看看。Sebastian在看宿醉啊……说好的等我有时间和他一起看的呢！
哦。可能只是自己说好的。
但是，有好多的梗，有好多好笑的点，都想和你一起分享的啊。
我刚开始最喜欢bradley，后来最喜欢医生，第三次的时候喜欢小舅子，第四次，才体会到新郎的搞笑，你呢？
CD架太老了，可以换一个了，你觉得怎么样？
我觉得沙发太小了，都睡不下我们两个，你觉得呢？
我觉得好累哦，你呢？
……
我不想离婚，你呢？
“我突然记起来移民局还有婚姻检查组，他们会搞突然袭击，来移民婚姻的家庭考察。”Sebastian说，“所以……”
“你根本不能搬走！”Chris立刻起身，太急了，他的胳膊疼的快要断掉，“所以离婚……”
“所以不如离婚啊。”Sebastian微笑，是那种无可奈何，也不想奈何的笑。认命，苦涩，还很温和：“你的经纪人先生告诉我，是你坚持要和我结婚的。”
“不，我……”
Sebastian挥挥手打断他，“无所谓了。”他说，“你看，我其实对你并没有什么帮助。我，某种程度上而言，我是你的累赘。”
“并不是，Sebastian，这个……”Chris恨不得把下午的照片吃掉，随便他妈的吧，我的丈夫是男人，和女人喝酒怎么了？他们又没有上♂床！现在还有没有他妈的王法了，孤男寡女喝个酒，这帮傻逼们就能看出绯闻来！滚他妈的！
“但你是我的。”Sebastian坦然地看着他，在他迷茫的眼神里，觉得无所遁形，自己的小心眼，自己的嫉妒，自己的……丑陋。
“我不喜欢你和Emily接触。因为她让我不舒服。”Sebastian直言，“你很多朋友让我觉得累。比你现在还累。我希望我的丈夫是可以保护我的，可以在别人诋毁我的时候，defend me，为我据理力争，甚至为了我无理辩三分。”
“如果你是因为今天Emily出现……我可以解释！那是因为双方的经纪公司决策这样才是消灭那些流言的最好方式！我和她躲躲藏藏，遮遮掩掩，只会让人觉得那些话是真实的！我看到她也很吃惊好不好！”Chris气急，“我……我知道你不喜欢她，真实……”
“那些话本来就是真实的啊！”Sebastian歪头看他，他的嘴唇干裂，有些颤抖，“当你只是我的偶像的时候，我还能为你和黑子战斗呢！我黑了他的电脑，写了一段程序，把他的桌面改成了Chris Evans是我最爱的人……哈哈哈，”他傻笑，“后来你是我丈夫，我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说你不好。因为，因为我们是伴侣了，我心里，你是那个会陪伴我一生的人。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的嘴巴张开，又闭上。
说不出来。
但是此刻，所有的情愫都已经明了。
那些不甘心，只是因为爱而已。
也只是因为对方不爱而已。
“你，你过来。”Chris轻声地叫他。
Sebastian把头埋进膝盖里。他觉得羞耻，此刻，在Chris面前，他比第一次赤♂裸♂时还羞耻。
“对不起。”
Sebastian被轻轻抱住了。
“我一直……我以为……”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拍他的后背，“我……”
“我一直心存侥幸。”Chris的下巴放在他的头顶，“会好的。没事……会好的。”
“我们不离婚。”Chris的手臂逐渐发力，慢慢地，很用力地搂住他，“不要轻易放弃我啊，sebby。”
“我，我也……”Chris咬紧下唇，他仿佛又看到父亲离开的背影。
“别。”Sebastian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含糊不清：“不要……”
“我也爱你。”Chris轻声说。
TBC。
写不完了。这次不会离啦。
拉黑，不好的朋友必须拉黑。真正的朋友会喜欢你喜欢的人。至少在你还喜欢那个人的时候。（即使是假装。）——错误说法。
但是你的盆友不喜欢Sebastian的话，哼唧，拉黑！
Sebastian在酒吧时被撩了。